銀貓的漫遊天地

GM：UD

玩家：十幾名，太多了，忘記有誰XD

角色：上官靈

級別：古神道５

風格：罪惡感　　　背反律：贖罪之聲

特技：陰陽道（等級３）、斬魔刀、結界鋪設、二刀流、封印結界、破魔結界、惡鬼憑依（擊殺獎勵）

角色關係：九方千代［追憶故人］

背景

那個上官靈，大學好容易混到了畢業，考了公務員，安安穩穩地過日子。

──大家都是這麼想的。我也期望是這樣。

然而，天總不盡人願。每每在午夜夢迴時，我會尖叫著醒來，發現自己淚流滿面。夢裡，她的容顏蒼白如雪，一如我失去她的那日。

她叫九方燕。我們在高中時相識、相戀，即使考上了不同大學，也未使我們的感情有一絲一毫改變。我們相信彼此是自己的靈魂伴侶，深深相愛著，七年光陰，倏忽即逝。我說，畢業後，我們就結婚吧，她那時臉紅的可愛模樣，讓我忍不住輕輕在她頰上印上一吻。

我的燕，我親愛的燕，我從不曉得，在她開心的笑裡，竟藏著這許多委屈與痛苦；我不懂，為什麼有人能把心事藏得那麼深，連與她如此親近的我都看不出來？相較之下，我懦弱得連老鼠都不如。

我很早就知道，燕來自魔術師的家族。當然不是從帽子裡拉出小白兔那種，而是真正的、能夠詠唱咒語並施放魔術的魔術師。我沒有細問她的背景，因為這是不被允許的，外人不應隨意涉入其他家族的事，否則，不是被滅口，就是必須加入對方。我們當時都不認為這是什麼大問題，既然我們兩個可以如此相愛，又何必過問對方家族的事？

但我們都錯了。家族正是最大的阻礙。

燕從小就展現了極高的魔術天賦，家族因此在她小時便讓她參與一些內部事務，將她當作接班人一樣培養，但在她21歲那年，她找到家族長輩，表示自己無法接下此一重任。她知道近年我們雙方家族的關係愈來愈不好，甚至有零星的衝突發生──這些，我都是不曉得的，直到事情發生之後，我才慢慢拼湊出真相。

在那之前，她多次告訴我，她想要離開卓蘭，但我總是說，「等畢業再談吧」。因為我沒有把她的話當真，沒有了解到她話語背後的急迫性，才間接造成了她的離去。我是如此粗心、如此愚昧！我永遠無法原諒自己，無法原諒自己眼睜睜讓心愛的人被死神奪走。

因為她連日來難掩的焦慮，甚至，在我懷中哭起來，哭得極度傷心……，卻又什麼也不說，我暗地裡注意著她，怕她受到傷害。就在一個夏天，涼爽的晚上，出事了。

送她回租屋處後，我在附近的公園停留了一會。我懷疑有人在脅迫著燕，才使她失去了往日的冷靜，而因為常人無法輕易影響一位魔術師，這個脅迫她的人，很有可能是家族裡的人。為了不引起她同學的注意，她的家人會在夜裡來找她，例如，這個時間。

一位年長的女性出現了，燕像是早就知道她會來，在門口迎接她。交談幾句後，她們朝公園的方向走來，我趕緊移了一個安全距離，躲到樹後的暗處。她們愈走愈近，交談，或者該說是爭辯，也逐漸清晰可聞──

「抱歉，但我真的無法擔任接班人。不像我，弟弟每天都很勤奮地練習，您為什麼不讓他擔任呢？」

「妳不一樣，燕，到底要我說幾次？妳是特別的！妳是最適合的人選，妳能帶領家族走向興盛。雖然犽風也很優秀，但妳也清楚，他就算練上一百年也比不上妳！這就是天賦的差距！天賦愈高，責任愈重，妳怎麼還像個孩子一樣鬧彆扭？」

「我──」燕的聲音滿是氣惱：「我說不接！您不能強迫我，不然我就退出！」

「九方燕！」年長女性震驚於她的話：「妳可知道妳的話代表什麼？」

「我知道。」燕深深吸氣。

「我要退出。」

她們忽然分開了，各自揚起了手，低聲急促地念起咒來。燕的指尖發出白光，年長女性的身周則刮起風來。我立刻衝出藏身處，知道自己絕對要阻止這場戰鬥。燕太年輕，她沒有勝算的。

我撲向年長女性，發動了古神道的魔法。她眼中吃驚的神色一閃而逝，接著，她迅速下令，召出使魔。一隻強壯的狼犬從一側將我撞倒，她則鬼魅般迅速拉近與燕的距離，以結界擋下她的攻擊後，一團黑色火球飛出，吞噬了她。

「燕！」我痛苦地大喊，她的面容慘澹，卻微微地笑了。在火球完全吞噬她前，她都那樣笑著，溫柔、平靜，眼底卻是絕望。受到強烈的悲慟刺激，我失去了意識。

古神道家族成員的身分最後救了我，但等我在醫院醒來，我知道，昨夜是與燕的永別。我想自殺，但被家族的人阻止了。「想想復仇，如何？」一個表親後來建議我，我因此開始努力修習家族魔法，也開始鍛鍊以往不太重視的體術。畢業後，我進入公家單位工作，在卓蘭一處公寓賃居，過著獨身一人的生活。

我以為這樣的生活會一直持續下去，但就在某天，一位神父朋友問我，我可不可以收留一個小女孩，她十一歲，幸福的家庭生活慘遭祝融之禍。儘管我當下拒絕了，他依舊不死心，找了個機會帶她來看我，算是半強迫我接受他的請求。

看到她的第一眼，我的腦中瞬間空白。

她長得好像燕。

剛經歷家破人亡之痛的她看來頗為憔悴，只是低頭不語。神父顯然察覺到我變幻不定的表情，他見過燕，所以也知道原因。他考慮了一下，叫了我的名字。「靈。」

他凝視著我，平靜地說：「靈，她叫千代。」

「九方千代。」

For千代背景資訊

To千代：

靈很愛妳，非常非常愛妳，你們在一起就像真的家人一樣。但妳一直很奇怪，為什麼靈總是鎖上房門睡覺，甚至有次，他因感冒而發燒昏睡時，也堅持要鎖上門才上床休息；妳那時抗議了，但他只是疲倦地揮手要妳別管。

國二時，妳忍不住了，偷偷拿走房間鑰匙，在一個深夜輕手輕腳打開了門，從門縫裡往內窺探。靈正熟睡著，房內一無異狀，沒有邪教的儀式，也沒有骷髏樣式的香爐，妳悄立門外，感覺時間一分一秒流逝。

就在妳覺得「大概不會有什麼事了吧」，打算闔上房門時，靈忽然尖叫起來，妳駭得鑰匙差點掉在地上。妳動也不敢動，當然也就沒去關上門。妳看到他坐起身，似乎是驚醒了，但他卻用手摀住了臉，像是在流淚的樣子。

隔天，妳不敢問他，他覺得妳怪怪的，但妳撒了謊說沒事。

這件事從此放在了妳的心底。

贖罪之聲（背反開啟）

靈的思緒忽然飄回10年前──

「我要退出。」燕堅決的聲音迴盪在空氣中。深夜的公園裡，她為了獲取自由而拒絕成為家族的繼承人，挑戰了家族長輩，一名前來說服她的年長女子。

「九方燕！」年長女性震驚於她的話：「妳可知道妳的話代表什麼？」

退出。除非擊敗家族長老，成功脫離，否則……

便是死亡。

那是魔術師間的對決。她們各自揚起手，低聲急促地念著咒語。燕的指尖發出白光，年長女性的身周則刮起風來。我立刻衝出藏身處，知道自己絕對要阻止這場戰鬥。燕太年輕，她沒有勝算的。

我撲向年長女性，發動了古神道的魔法。她眼中吃驚的神色一閃而逝，接著，她迅速下令，召出使魔。一隻強壯的狼犬從一側將我撞倒，她則鬼魅般迅速拉近與燕的距離，以結界擋下她的攻擊後，一團黑色火球飛出，吞噬了她。

燕敗了。她玉容慘澹，卻望著我露出微笑。在火球完全吞噬她前，她都那樣笑著，溫柔、平靜，眼底卻是絕望。

「燕！」我痛苦地大喊。承受不住失去燕的悲慟，我昏了過去。

古神道家族成員的身分救了我，我在醫院醒來，還未睜眼，便已知道昨夜是與燕的永訣。我淚流滿面，立即便想隨她而去，卻被家族的人阻止。「想想復仇，如何？」一個表親建議我，我也接受了他的提議。

對不起，燕，因為我不夠強壯，才眼睜睜看著妳死去。

對不起。對不起。對不起。

從此，我憎恨世上每一個魔術師。我不斷鞭策自己，讓自己更加熟習古神道的魔法，也訓練著向來不喜的體術。我投入不間斷的戰鬥中，殺死我知道的每一個敵人。他們狡獪、卑鄙，善於欺騙，喜愛混亂──他們是惡的化身，而最不可饒恕的，是他們殺死了我的燕。

我永遠無法饒恕他們。我也無法饒恕救不了她的自己。

燕，我……一定會為妳復仇。我發誓。

至於千代──

她被神父帶來時，我便震驚於她與燕容顏之相似，而在神父道出她的姓名時，我更吃驚得幾乎暈厥。九方千代。同樣的姓，極為相似的容貌，我本來推拒了神父要我照顧她的請託，在親眼見到那低垂著頭的憔悴女孩時，我變得無法拒絕。

我將她當作了替代品。自她身上，我彷彿看見了燕的靈魂。儘管她們的個性南轅北轍，但在千代熟睡時，她們沉靜安詳的面容是如此相似，幾度讓我忘了燕已然死去。

然而，這對她並不公平。她應該是獨立的個體，而非燕的化身。對她，我也有著虧欠，內疚與罪惡感同樣驅使我投入戰鬥，不同的是，這使我得能逃避良心的譴責。

究竟是對燕還是對千代的贖罪，我已經漸漸分不清了。如今，我只知道投入戰鬥，即便獻上生命，也在所不惜。

後日談

那天，我靜靜地聽千代說話。
我知道了她過去發生的事，卻並沒有特別的感覺。
她沒有哭泣，情緒異乎尋常地平穩，令我驚訝。
的確是個堅強的女孩啊，我想。一點也不像我。

​「別讓自己崩潰。」
記憶中的一段對話在腦中響起。
​「為什麼？」
男孩回答了提問的女孩。
​「因為一旦崩潰，妳就很難再回去了。」

我輕易地鬆手了，拋棄了世界、忘記了責任，逕自沉湎於哀傷中。
甚至沒有掙扎，而且從未想過逃離。

千代，妳是怎麼想我的呢？
如果我一直回不去，妳還會待在我身邊嗎？

如果我死了該有多好。
如果法水道沒有救我該有多好。
花謝花開，雪落雪消；既有其生，必有其死。
說得真輕鬆啊，一筆帶過了所有的過程。

九方燕。
日趙胤。
羅爾。
黃琇。
碓子。
法水道。

一個個姓名流過，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。
呵，真是殘酷。
我竟然失去了所有對他們的情感，那麼，曾經的我到底是如何呢？
現在的自己，跟機器人沒有兩樣吧！說不定還更糟一些，糟上很多很多。

噩夢已經消失了，我不再在半夜裡尖叫著醒來，
而能夠靜靜地入睡，一夜無夢。
我知道千代有時會溜進房來看我，會坐在床邊看顧我，
但我無法給她任何回應。

事件結束後，我辭掉了工作，因為我知道我辦不到。
是啊，我是個懦夫。
我已經不是那個可以為了愛犧牲一切的靈了，
因為愛不存在這副軀殼中。

對不起。
雖然很想這麼說，但這樣不帶感情的道歉，是沒有人會接受的吧。

我想找回以前的自己。
雖然很想這麼宣告，卻連自己都無法說服。

心臟持續著它規律的跳動，但我清楚聽到了之中的空虛。
這樣的心，還可以跳上多久呢？
不會多久的吧，我猜──

輕輕放下空無一物的小瓶，我緩緩闔上了雙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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靈服下大量的安眠藥後，永遠沉眠了。
他沒有留下遺言，但在遺囑中指定千代繼承遺產，確保她往後衣食無虞。

RP節錄

【惡鬼憑依】

惡鬼的力量。

就如那次與蒙面男子對決一般，

詭異的力量開始流竄全身，

身受重傷的身體似乎被強行灌注了大量的能量，

在血管裡奔流的，

彷彿不再是鮮紅的血液，

而是──

巫女傾注的詭譎魔藥……

──『惡鬼憑依』！

【破魔結界】

古老的咒語是如此熟悉，他甚至不必思考，也沒有絲毫猶豫。

「生、滅、起、絕。

生撫萬物之華，

一滅則三界復始，

愛憎起而鬼神鳴泣，

魔妖散絕引夙願終償。」

低柔的語聲，逸散在空氣中：

「花開花謝，雪落雪消，

既有其生，必有其死。」

快結束了。他感覺自己的氣息逐漸變弱，聲音更輕更遠：

「Zakhor,Al Tichkah.切記，勿忘。」

魔法緩緩充盈全身，然後，以他為中心點，

有如石子落入靜湖，魔法漩渦般狂暴地擴散開來。

微微閃爍著綠色光點的結界，瞬間籠罩了全場。

──『破魔結界』！

【復仇】

痛苦。痛苦。痛苦。

此時的他已然不顧一切。

捏緊的拳頭、滴下的鮮血，損壞的肉體與崩毀的心靈，此時的上官靈，已經不是被朋友、家人、甚至是燕所認識的上官靈了。

他的目光已然渙散，不復閃耀懇摯的光；他的攻擊如此狠毒不留餘地，昔日的謙和已然消逝。

血水奪目的紅是最美麗的顏色，刀劍的揮砍是最悅耳的琴音。

天以萬物予人，人無一物予天，殺殺殺殺殺殺殺

七殺的誓言，在腦中轟隆作響。靈乾裂的唇角上揚，笑了。

那笑，淒涼絕望，宛若被世界遺棄的哀音。是告別，也是詛咒。

他一拳揮出，擊碎了女子的鼻梁，再一拳，搗毀了她的內臟。

失去生命的軀殼飛出，跌落到地上。

「啪。」那樣輕，那樣柔，是睡前的搖籃曲罷──

※

靈呆立原地，連緊握的拳也忘了鬆開，被指甲劃破的掌心沁出血珠。

他的眼神很遠很遠，飄向了──

藍色的天。

綠色的草地。

穿著白色洋裝的少女，黑色的長髮飛揚。

緩緩地，他闔上雙眼。

【法水道之死】

靈張大了眼睛。儘管他的內心已然崩潰、儘管法水道從來不是他在乎的人，但──

從前的他，一向是至情至性、能夠深愛他人的人啊！

呆愣地，在他的眼眶裡，緩緩流下了淚水。

沒有吶喊、沒有悲號，

然而在靜悄之中，

悲傷已然滿溢……

※

靈在法水道消失的地方跪下，即使，那裏已經什麼也沒有了。

他不知道他是誰，也或許是他忘了名字，

但他知道，那名男子是拯救他的人。

你救了一個垂死之人啊。淚一滴一滴落在乾涸的土地上。

不值得的啊。凋萎的花朵在風中輕顫。

我早已……不願留在這個世上……

是啊，在殺死年長女子、令燕死掉的殺人兇手，他早萌死志，

然而，法水道如此做，他又怎能輕易拋棄自己的生命？

原本是為了千代而戰。他緩緩站起，面向老人，殺氣再次顯現。

如今，不只是為了千代，也為了法水道──

我要殺了你！